不去做危险的事情,再不想证明自己。
只要能回到从前。
庄客们次第回返,终于看到了这一幕。所有人都呆在当场,击败马邑越骑精锐的喜悦,在一瞬间就全然烟消云散。
韩小六惊呼一声,已经冲到徐敢面前,双膝跪地,泪如泉涌。
“太公,是咱没护住你!”
而徐乐就呆呆的站着,已经不知道做什么才好了。
徐敢却神色宁定,摸了摸韩小六的头发:“这不怪你,战场之上,谁生谁死看命。你还得好好打熬筋骨,光靠一点射术,可成不了英雄人物。”
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什么,徐敢嘴里污血也不大溢出了,说话也不再断断续续。稍稍安抚了韩小六一下,就对着自己呆呆站在那里的孙子喝道:“还愣着做什么?马邑越骑不会离开,还要和他们斗一场,才能脱身!不过死个人而已,就这么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我没你这个孙子!”
徐乐终于身体一动,静静转头,看着山下火光。
一种几乎要渗入每个人骨髓中的杀气冲天而起,让在场每个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徐乐轻轻开口:“我就怕他们走了。”
徐敢拍拍身边:“那坐下来,一百余骑马邑越骑,不是那么容易收拾的,我们徐家的骑军战法,也该教给你了!”
……
停兵山下,篝火之侧。
上百马邑越骑已经集结过来,除了在各个路口留下一点监视人马,其余人等,全都来到这里,等候石朝志的下一步号令。
连陈凤坡几人都在其中。
陈凤坡偷眼看着石朝志几人,内心全是震惊。
二十余名马邑越骑军官摸上去,只剩下四五人回来,还浑身是血。
徐家闾什么时候拥有这么强横的实力了?恍惚之间,陈凤坡这才想起,十几年前徐敢扫平桑干河谷马匪盗贼的威名。
陈凤坡身边那些本地鹰扬兵,互相面面相觑。跟着这些善阳来的家伙,去对付本乡本土的英雄人物,实在让人心里极度不不是滋味。
可现在还能怎么样?只怕稍稍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样子,那明显已经愤怒到了极处的石朝志,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所有人都干掉!
石朝志浑身颤抖,双眼血红。
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不仅仅是愤怒,还有害怕。
暗夜之中,火光映照之下,徐乐一人扫掉一半马邑越骑军官的身影,似乎现在还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如此人物,怪不得刘武周要竭力招揽,怪不得王太守调了他们整整一营越骑前来剿洗他所在的村闾!
将近二十名队正火长葬送也是实实在在的,如果没有说得过去的功绩,自己绝不可能脱罪!
只有在这里将那位不知道怎么突然杀回来的乐郎君擒获,交到王仁恭面前,这件事情才交代得过去!
可一旦想及徐乐,石朝志就控制不住自己浑身上下微微的颤抖!
直到他扫视聚集在身边的马邑越骑,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些心情。
近两百骑甲士,装备完全,战技精熟,更有战阵经验。纵然那位什么乐郎君武力过人,但真正军阵之中,拉开来打,他无论如何不会是这些精锐甲骑的对手!
石朝志咬牙,对陈凤坡道:“我调一火兵给你,去神武县调拨粮秣辎重前来,我们就在这里扎下,围死徐家闾的人!”
陈凤坡毫不犹豫大声应是,只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早就和你说围在这里也罢,山上没水没食,徐家闾人能撑住多久?饿垮了上去功劳就捡到手了。非要摸上山去夜袭,死伤一大半退下来,这不是自家作死吗?
一名马邑越骑忍不住发问:“将主,要请援兵么?”
石朝志咬牙狠狠道:“我们还有脸求援么?我们是马邑越骑!”
石朝志红着眼睛扫视身边越骑甲士,冷冷道:“大家都知道太守治军如何,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那乐郎君现在就在山上,只有擒获了他,才能对太守有所交代!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徐家闾的人不死光,我们就在这里耗下去!”
一众马邑越骑沉默一下,拱手领命:“诺!”
石朝志又大声道:“我也不会亏待诸位弟兄,办好这件差使,这桑干河谷中所有村闾,随你们去剿洗,闹到善阳,我全都担着!”
几名本地鹰扬兵猛然抬头,就看见身边马邑越骑握住了腰间佩刀刀柄,冷冷的看着他们。这些本地鹰扬兵都低下头来,再不敢多说什么。
而陈凤坡始终就未曾抬头,满脸都是苦笑。
夜袭一仗,把这些马邑越骑都逼疯了。若是真让他们剿洗了桑干河谷的村闾,自己还怎么在神武县中做人?
陈凤坡悄然向停兵山上望去,忍不住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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