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轻拿轻放。
这年头五金是“奢侈品”,不算贵但也绝不便宜,洪嫂家没有钉子,孟言本来想用绳子从房梁上吊下来,这不正好江少屿在,他用了另一种方法挂这些贝壳串。
拿两颗钓鱼的钩子,用钳子把钩子底部掰弯,然后顺着角度锤进墙面,左右各一只,钉牢固后再在它们之间栓上一根结实的绳,贝壳串就能绑在这条绳上。
“行啊,还是你有办法。”
对于一米八八的大高个来说,连凳子都不用垫,轻轻松松就能把串好的贝壳挂到墙上。
江少屿忙碌中回头看她,眼里含笑:“这是从劳动人民宝贵的经验里学到的智慧。”
“哦~原来如此。”孟言负手身后,点着头:“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
贝壳窗帘在清风中一圈又一圈地晃荡,借着窗外微弱光线,洗得透亮的贝壳散发出五彩的光,漂亮极了。
没想农村生活也能如此有情调,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己是生活的主人,再无趣的生活也能在有趣的人手里变得生动。
贝壳窗帘给单调的房间注入了活力,孟言忽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身心放松。
嗅着空气里热腾腾的米饭香,孟言轻轻抻了个懒腰。
这日子,真好啊。
……
要说粥怎么熬才好吃,必然还得是农村的柴火锅。
用细火慢炖,熬到大米粒一颗颗化开,熬到软烂香醇,直到闻到那股醇香的粮食味儿……好些贫困的农村地区,米粥熬到极致甚至可以替代人奶喂小婴儿呢!
“你饿了没?”孟言往灶膛里塞了根木头。
江少屿边洗菜,回道:“没,平时六七点才吃饭,饿得慢。”
闻言,孟言添了根柴火:“那行,我慢慢熬。”
锅里熬着粥,剩下的时间正好可以将海鲈鱼收拾出来。
这鱼是阿贝那在捕鱼队的爹抓的,昨天就送来了,因为要把之前赶海的海货吃掉,所以就搁置到了今天。
孟言不会杀鱼,穿越前鱼摊老板会帮顾客杀得干干净净,南方一些菜市场还会给你片好,或者剁成块,方便极了。
这会儿看着躺在砧板上的海鲈鱼,大眼瞪小眼,不知从何下手。
“怎么了?”洗好菜,那边半晌没动静,江少屿走了上来。
孟言握着菜刀后退半步:“你会杀鱼吗?”
“当然会。”不等她说话,一把接过菜刀,顺带空出一只手将她推开:“你站远一些,小心血溅到身上。”
孟言后退两步,笑了起来:“正好,我还寻思如果你不会的话我就去隔壁找马嫂,她可会处理这些东西了。”
江少屿笑了一下,叮嘱道:“以后不会杀就找我。”
“好呀。”孟言抿着唇掩盖笑意,将围裙脱下来递给他。
可这会儿男人正手起刀落,鱼肚子剖开,手上已然占满了鲜血。
——于是只能让孟言帮他戴。
“你弯腰,太高了我够不着。”孟言垫脚,举着围裙说。
江少屿垂眸,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一眼望进了那双圆而亮的猫儿眼。往下,挺翘的鼻尖泛着润泽的光,小小巧巧的,真好看。
他微微躬身,由她将围裙挂上了脖子,雪花膏的清香拂过面颊,不带一丝停留。
两道灼热的呼吸短暂地纠缠在了一起,还未来得及感受那旖旎的气氛,孟言就戴好了脖子那根线,紧接着绕到他身后,打了个蝴蝶结。
某女丝毫没发觉江少屿游离的小心思,退后半步,兴致勃勃道:“好了,你杀吧。”
“嗯。”不知想到什么,他忽而望着她笑了一下,嗓音清朗若泉,再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疏离。
……
海鲈鱼,这玩意儿红烧最好吃。
杀好洗净,先放油锅里煎一煎,煎至两面金黄,闻到那阵鲜香味儿了,再加入提前调制好的调料,最后加入酸菜一起炖,整个厨房都被浓郁的肉香弥漫。
孟言挑了五六颗野山椒:“你能吃辣吗?”
洗手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江少屿颔首:“能,我什么都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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