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够与通天兴味相投,那就代表着对方绝对并非等闲之辈。
玉鼎本来对于这个话持保留态度,可是他通天师叔说了,他那位昔日友人,也是居无定所,说白了就是喜欢各种浪。
仔细盘算了一下,通天发现她也有近千年没有见过对方了,只知道他应该还在东方。
正因如此,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非常明确,那就是占地十分广阔的洪荒东方。
不过就是因为洪荒的东方太过广阔,这就给他们的找神行动带来了莫大的阻碍。
通天还在不断的用神识沟通对方,企图找到他的踪迹,玉鼎闲来无事,却是想到了通天之前路上告诉他的洪荒局势。
放眼整个洪荒,除去罕有人迹发南北两极之外,东西以昆仑为界,东昆仑这一边以东,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东方,居住着无数的先天神祇。
而西昆仑以西,则是西王母的地盘,在过去就是西方众神居住的地方。
至于那里究竟如何?
玉鼎也不清楚,反正听说自从罗睺选择用西方来作为自己的练剑之所之后,那边就没有安生过,而现在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想当初,罗睺选择在西方大地祭练诛仙四剑,随即不断从而吸引天地万千怨煞邪气,以此熔炼进诛仙四剑,想要用来增强着四口凶剑之威,连带着整片西方大地的灵脉都受到了侵蚀。
上一回三清等人离开昆仑山,主要还是因为应鸿钧之邀,前去与众神会同罗睺做过一场。
玉鼎修为太差,别说是观战了,连近前都不能。
但是根据前方传回的小道消息,据说是打了个不分胜负。
等到元始回来之后,也对他说过,当时那诛仙四剑似乎还只是个半成品,反正威力有限,本来已经被控制住了。
只是不知道最后罗睺究竟是个什么法子,竟能逃之夭夭。
结合通天的话,玉鼎推测出那似乎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血遁法。
自那以后,也不知道罗睺是不是想一雪前耻,总之他继续加强诛仙四剑的威能,又再度抽取了西方大地大片的灵力,与此同时,那龙凤麟三族也是招致了一场大灾难。
刚才玉鼎也听通天说了,现在的西方那就是一锅乱,凡是有远见的,都早已经远远避开,就怕不明不白的被牵扯进战火之中。
相比起烽火连天的西方,玉鼎发现这东土倒是十分安静。
当然了,这个安静并非是指环境,而是这里的灵力性质十分清冽,几乎看不见一丝一毫的邪气。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忽然停下了召唤对方的动作,瞥了玉鼎一眼,通天就好像看出了他心里的疑惑,这会儿就摆出了一副赶紧来问我啊,说点好听的,师叔就告诉你哦的表情。
哼,幼稚。
面对这种欲擒故纵的伎俩,玉鼎根本不屑一顾,这会儿十分有骨气地将头一转,看起来是打定了主意,不想搭理这个人。
但是心里真的好好奇啊!
这感觉太难受了,就好像是有个爪子在心里不断的挠
通天师叔?
师叔!
沉默了半晌,玉鼎终于禁不住内心的煎熬,还是再一次面对通天施展出了自己的撒娇大法。
一开始还只是很正常的呼唤,但是叫到后面,语气已经一声比一声软,再配上玉鼎肉肉的包子脸,却是一下子给了通天会心一击。
咳咳咳,你想问什么?
不能否认,刚刚有那么一刹那,通天差点没有管住自己想要作乱的手。
真的好想掐一下!
不行,不能这样,他作为长辈,应该端住自己的架子。
他是师叔,不能这么去掐师侄的脸,这要是给不认识的的同道看见了,指不定就以为他在欺负孩子呢!
怎么可以这样?
摇了摇头,将那些杂念都抖出去之后,通天面无表情地看着玉鼎,有话就说,莫做那小女儿姿态。
哼,之前那么嫌弃他,现在倒是知道来讨好了。
他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当然是
说归说,通天最终经不住玉鼎的多番撒娇,还是默默选择了投降。
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之后,洪荒始成,但是你看这东方,相对于其他地方而言,是不是灵气尤为充沛?
见玉鼎点头,通天面有得色,主要是因为在洪荒边缘,有一层肉眼看不见的结界,正是由它,才能保护这洪荒天地不被外界所侵。
他们在洪荒内陆,内陆周边有四海环绕,而九重天上则包裹着整片大地,在天外还有星辰汇成的银河。
这一层一层的防护可以说是盘古最后留给洪荒的一份礼物,也是保障这片天地正常发展的核心关键所在。
伸出手,通天遥指了一下九重天,然后示意玉鼎看向脚下的大地,在那九重青冥之上,是无尽星辰组成的银河,那里抵挡着混沌乱流,可以说是洪荒对外的第一重屏障。而我们脚下的大地,有一层肉眼无法看见胎膜,正是由其锁住大量的灵气,使之不断汇聚于山川河流之中,如此循环往复,东方这边才会如此生机勃勃。
可是,师叔不对呀,若是如此,为什么西方就乌烟瘴气的?
皱着眉头,玉鼎感觉他好像从通天了领悟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偏偏现在像是有一层迷雾挡在前面,让他无论如何都看不真切。
根据通天的说法,盘古开天辟地之后,这洪荒的灵气是共享的,没道理东方就比西方强。
可玉鼎之前在万寿山的时候就感觉出来,天地间充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然后镇元子告诉他,这个就是所谓的劫气。
还不都是因为那个罗睺,要不是他在那边搅风搅雨,西方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子。
之前才刚刚与人家打过一架,通天现在对于罗睺是半点好感全无。
只要一说到这件事情,通天就会忍不住着急上火,于是他又拉着玉鼎,絮叨了半天。
结果都在这个时候,平地忽然卷起了一阵狂风。
唔,这什么啊?
这风来得太过诡异,本来这天气好好的,万里无云,阳光也是十分灿烂,但是被这阵狂风一刮,居然连日光都被遮蔽了下来,随着周围飞沙走石,玉鼎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同时下意识躲到了通天背后。
这可未必。
伴随着这一阵狂风,一个稍显平板的声音忽然在他们耳边响起。
一听到这个声音,本来挡在玉鼎身前,一脸防备,同时又摆出了一副防御架势的通天仿佛感受到什么令人惊喜的消息一样,反正整个人忽然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玉鼎:师叔果然是最好的挡箭牌!
通天:这不是你把我推出去挡风的理由!
昔日友人:于是吾的名字呢?
第28章 妄论天机必遭雷劈
这可未必。
在听见一个十分平板的声音说出这句话之后,玉鼎就发现他师叔好像是有点要疯的节奏。
嗯,也不能说要疯了吧,就是看起来仿佛有点走火入魔的倾向?
他心里这么想着,忍不住又朝着正在林子里欢快跑动的通天看了一眼。
果然如此
心下暗叹一声,这么想着,玉鼎不着痕迹地远离了通天好几步。
你可算是出来了!
还不知道自己被师侄给嫌弃了,通天看着站在风中的男子,表情轻松了不少,这会儿却是叫道:赶紧下来见见我师侄!
已经见过了。
依旧是没什么起伏的语调,话音刚落,男子便解除了狂风。
随着他刚刚说完这句话,玉鼎就感觉原本还在那边刮个不停的狂风一下子就平息了下来。
好厉害的控风之道,等等,这股力量莫非是先天巽风?
原本玉鼎还在感叹对方在掌控风元素上的高深造诣,可是紧接着他就十分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瞧着那一丝丝逸散在空中的灵力,玉鼎下意识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下,结果不用说,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挽留住。
盘古之齿所化,先天金玉之体,倒是好造化。
随着风平浪静,原本遮挡住日光的乌云也随之散开,一个身形清瘦的青衫男子走下云端,却是来到了玉鼎与通天身边。
好毒辣的眼神。
没想到对方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本体,玉鼎心中对其的不满之心倒是消减了不少。
本来还没见面,对方就搞出了一股暴躁的狂风,玉鼎先前还以为这是对着他们所弄出来的下马威。
不过听着对方说话的语气,玉鼎又觉得对方能够与通天结为好友,不至于会如此小家子气。
另一边,上下打量了玉鼎一眼,青衫男子点了点头,随即轻声道:在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天命,你是否因此而深受困扰?
可不是吗,若非如此,我至于带着孩子千里迢迢过来找你?
对方这句话明显是在问玉鼎,结果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通天便忍不住插嘴道:之前他在西昆仑的时候突然晕倒,陆压说白泽看过了,这方面我们也不清楚,只能来找你们了
玉鼎本来是想要开口的,这是瞧着通天说得兴起的样子,他也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打断师叔,于是只能给了对方一个为难的眼神。
上清道友。
随着通天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话,那男子才终于将眼神转到了他身上。
怎么了?
突然被点名,通天不禁有点疑惑。
都几千年过去了,你为何还是如此啰嗦?
才这么说了一句,对方就摆明了一副不想搭理他了。
难得看见通天在除了元始之外的人身上吃瘪,玉鼎感觉有些新奇,这会儿也是花费了莫大的自控力,才让自己没有直接笑出来。
通天师叔可是很记仇的,要是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笑出来,指不定又得找麻烦了。
在这上面,玉鼎已经吃过很多亏了,所以早就已经生出了防备。
此地并非谈话之所,你们先随我来。
扔下这句话,青衫男子带头就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师叔不跟着吗?
玉鼎本来是准备跟上去的,但是瞧着通天没动,他也不敢擅自跟人家跑了,只能停下脚步,回望自家师叔。
没有回答玉鼎的询问,通天还保持一脸我很凶的表情,这会儿却是瞪了玉鼎一眼,随后恶声恶气地问道:喂,你老实说,难道我很啰嗦吗?
听见这个问题,玉鼎瞬间沉默了下来。
这还用说吗?
三清之中,老君崇尚无为之道,首先就不用说,人家那话是最少的。
以前玉鼎呆在昆仑山,跟在老君身后听道,这位大师伯基本上每隔一两百年才会冒出一句话。
而他师父呢,则是属于既口若悬河,同时又句句都能说到点子上。
相较于这前两位兄长,通天就属于话痨,而且还是说着说着就会忍不住跑题的那种。
其实答案什么的,不用说也知道。
即便玉鼎不回答,通天心里也有数。
有数归有数,真的当玉鼎以沉默来表示回答的时候,通天又怒了,你这是什么反应?
嗯,师叔,他走远了
面对通天的威逼利诱,玉鼎没有办法,只能选择祸水东引。
既然这个锅是由那位昔日友人砸到通天身上的,那么理所应当,应该由其来收拾残局。
哼,这个死木头脸,我有时候怀疑他真的是植物化形。
玉鼎这么一说,通天下意识回头一看,果然已经看不见对方的背影了。
走走走!
心里不高兴,可是他们来这里的正事还没有解决,通天又不能真的得罪对方,这一股怒气只能自己忍下。
一只手夹着玉鼎,通天足尖轻点,瞬息之间,便出现在了对方身后。
单单是这一步,其实其中便夹杂着通天自身对于空间之道的理解,因此才能够将距离无视,直接做到缩地成寸,一步便可跨越数千里。
哇!好快啊
直到出现在对方的洞府前,然后被放下来,玉鼎依旧没有回过神来,连带着表情都有些呆呆的。
回神啦!
在玉鼎头上敲了一下,通天丝毫没有以大欺小的罪恶感。
哇!
这一下通天虽然控制了力气,但是对于玉鼎而言还是比较疼的,直接让他瞬间憋出了泪花。
请坐。
转过身,看着一大一小正在胡闹的两人,青衣男子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多年未尽,上亲道友,风采依旧,还是如此的率真。
啧,这夸的还真是随便。
这个想法不单单出现在玉鼎心里,作为被夸的对象,通天同样也不甚满意。
得了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哥收的徒弟,叫玉鼎,反正你应该刚才也看清楚,具体的我也不介绍了。
十分随便地介绍了一下玉鼎,通天又伸手指了指对方,看见这个木头脸没?这就是你师叔我的好友,自号丰道人,你
等一下,这应该叫什么?
通天虽然在外面浪了无数年,不过像这样带孩子上门,还是第一次。
从来没这么做过客,以至于通天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教玉鼎叫人家。
这要叫什么?
对方与自己平辈,玉鼎是他们的晚辈,按辈分来就应该唤叔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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