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丰道人所说,只要封住了天窍之后,玉鼎便不再会随意窥视到天机。
但是,这只是相对的,一旦等他境界大幅提升之后,丰道人所设下的封印效率便会随之减退,直到最终土崩瓦解。
你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通天忽然来到了他的身边,随即伸手搭在了玉鼎的肩膀上,又问道:我都叫你好几声了,为何迟迟不见你回神?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让你想的如此出神?
也不怪通天会如此问,毕竟将元始哄好之后,他们难得清静了一下,也不需要再埋头抄书。
若是在平日里,玉鼎绝对不会像这样死气沉沉的。
玉鼎这种反应实在是太反常了,结果自然引起了通天的注意。
没什么,只是心里有些感叹。
面对通天的询问,玉鼎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的打算。
这倒不是那些事情不方便宣之于口,而是玉鼎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应该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
反正在他看来,只是觉得目前洪荒的局势就好像欲来的山雨一样,连带着各种势力也跟着风起云涌。
是不是因为龙凤的关系?
深深地看了玉鼎一眼,通天表情有些玩味,你个小兔崽子,还想瞒过师叔?
说罢,通天便伸手揉乱了玉鼎的头发,随即又数落道: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和你有何关系?
想也知道,看着玉鼎目送龙风长老离开时候沉重的表情,通天就知道他内心一定会对此深为纠结。
别老是我的头啊!
本来玉鼎还想以一种深沉的姿态,好好和通天争论一下,结果这种姿态根本没维持三秒,他便忍不住破功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绝对不能乱
玉鼎十分宝贝他的头发,虽然因为这个极度神似道童发髻而经常容易被人误认为是三清的童子,却依旧架不住他爱护头发。
即便是元始,平时就算摸摸头,也会刻意避开玉鼎的发髻。
结果通天倒好,就像是专门和他作对一样,每次动手,就非要将他的发髻揉乱不可。
开始那一次、两次,玉鼎还觉得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可当通天每次都这么做之后,他发现完全不是意外,因为对方根本是故意的。
师尊,你看师叔他又搞我!
看着自己散开的发髻,玉鼎狠狠地瞪了通天一眼,然后在自家师叔幸灾乐祸的注视下,快速跑向元始所在的竹屋。
深吸了一口气,玉鼎把自己的眼圈都给憋红了,然后故意扯着嗓子嚎道:师尊,您要为我做主哇
唰!
两扇竹门自行打开,元始面无表情,从中走出,然后扫了通天一眼,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二哥偏心。
随口嘀咕了一句,通天到底不敢在元始的眼皮子底下动手,于是只能狠狠瞪了玉鼎一眼,然后溜之大吉。
瞧他这熟练的操作,不难看出,这些年来,通天是没少这么干过。
每次都是这样子,通天有事没事就去撩玉鼎,然后把玉鼎给惹毛了之后,元始出面镇压。
久而久之,都形成套路了,只要听见玉鼎一嚎,元始就知道通天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现在他都懒得去说对方。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通天现在就属于这个状态,反正说两句话又不会掉块肉,他以前也没少被元始打,又岂会在意这三言两语?
元始说归说,他只当没有听见,完了继续去招惹玉鼎,如此周而复始,始终都乐此不疲。
行了,别管你师叔,他最近有点疯。
对玉鼎招招手,元始将徒弟唤到跟前,然后随手变出一张椅子,示意他先坐下,头发又乱了?
不用说也知道,看着玉鼎那头宛如被风光顾过的发型,即便以元始的自控力,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几乎用尽了八成的自控力,元始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在徒弟面前露出笑容。
哎,孩子自尊心受挫,已经很惨了,做家长的不能够嘲笑。
乖乖地坐到椅子上,虽然背对着元始,看不见他的表情,玉鼎却也能猜到,自家师尊现在憋笑一定憋得特别辛苦。
其实,您想笑的话就笑好了。
垂着脑袋,玉鼎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生无可恋的气场。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以手掩唇,掩饰性地干咳了几声,元始到底不像他三弟那么没有良心,最终还是快速帮玉鼎重新挽了一个道髻。
对了师尊,我想出去走走。
眼看着头发被重新整理好,玉鼎心情也恢复了平静,这会儿却是对着元始提出了自己计划了半天的事情。
你想去哪儿?
听着玉鼎的话,元始眉头一蹙。
本来在这种节骨眼上,他是不会放玉鼎出去的,可瞧着徒弟面带坚持,元始又不希望玉鼎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跑下山。
更何况,玉鼎平日里行事颇有主张,即便看着不着调,却不像通天那般,到底知分寸、懂进退。
对于徒弟,元始向来自带三尺柔光滤镜。
同样一句话,若是通天提出,元始一定会觉得他是又想跑出去玩。
可换作玉鼎来说,他就觉得也许徒弟能给自己一个惊喜。
实不相瞒师尊,日前您送走了那些长老们之后,我心里就一直有些不安,隐约觉得这似乎是与
突然顿了一下,玉鼎的眼神往九重天上游离了一下,最后接着道:所以就想去拜访一下白泽前辈。
白泽可知过去、未来,在某种程度上,与他也算是同行,因此玉鼎就想着去请教一下对方。
这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让玉鼎一直十分不解,也许说给对方听之后,白泽能够有什么提点也未可知。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玉鼎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一向都是有话直说,很少会露出这种吞吞吐吐的表现。
同样,能够让玉鼎露出这种表现的,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情。
所以眼见玉鼎眼神游离在九天之上,元始瞬间反应过来。
这件事情恐怕与天道有关
既然与天道有关的,就不容分说了。
西昆仑虽然近在咫尺,可外面到底不怎么太平,你先等一下。
先是答应了玉鼎,元始却又在他要走的时候,拉住了徒弟,转而从袖子里摸出一物,遂递给玉鼎,这法宝本来是麒麟送来的,在五行之中与大地相合,故而落在其手。不过你也知道,为师并不爱这些法宝,如此,便与你做个护身之宝。
哎?
玉鼎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只见元始递来的却是一杆小旗,其长约一尺三寸,通体金黄,旗身上绘有金莲一朵,轻轻展动,便有无量戊已之气相随。
中央戊己杏黄旗?
眼皮一跳,从这旗子上面涌动的大地之气来看,玉鼎觉得只有先天五方旗之中属于大地的那一面杏黄旗才能够与之相匹配。
不错。
点了点头,对于玉鼎出色的鉴别能力,元始感觉颇为欣慰,这会儿又笑道:这宝物到我手里还未经祭炼,不过以你的修为,想要掌控它,恐怕还差了些火候。先随我来,为师且助你一臂之力。
之前龙凤两族的长老携带诸多礼物前来向三清道歉,为表诚意,他们挑选的东西可都是一等一的珍宝,其中也不乏先天灵宝。
只是玉鼎没有想到,相比前两者,一直表现的默默无闻的麒麟一族才是深藏不露的存在。
这中央戊己杏黄旗与寻常法宝不同,传说乃是先天五方五行旗之一,亦属于十大先天灵宝之一,其防御力之强,除先天至宝外,无物可破。
元始担心徒弟在外受人欺负,又身无长物,最终翻了半天,还是选择将最为合适的杏黄旗送给玉鼎。
在元始的帮助之下,玉鼎暂且在杏黄旗中打下了自己的真灵烙印。
虽然你在其中刻下了烙印,可以驱动杏黄旗的部分威能,但这法宝消耗灵力巨大,不到关键时刻,不可轻易使用。
缓缓收功之后,元始睁开眼睛,先是看了玉鼎一眼,随后又习惯性教育起徒弟来。
知道了师尊!
得了新法宝,玉鼎自然是十分开心的。
不过为了避免被通天抢走,他还是选择见好就收,这会儿更是乖巧点头应下。
既然如此,你就快去快回吧。
元始随手掐算了一下,发现白泽正在家中,于是便对玉鼎道:早去早回。
明明是关乎天机的大事,结果瞧着元始如此云淡风轻的表现,就好像玉鼎只是随便去别人家里做客闲聊一样。
弟子明白。
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玉鼎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快回来。
走出元始的竹屋,玉鼎下意识眺望了一下远方天空,结果只见云层积厚,仿佛下一刻便会有倾盆大雨落下。
洪荒,从来都不是平静的地方,这从开天辟地,直到无量量劫一直如此。
而目前玉鼎目光所及之处,只觉得云空中都有着着一股肃杀之气。
看起来三族大战已近在眼前了?
站在昆仑金顶之上,俯瞰洪荒万里山河,玉鼎心中却有些惆怅,最终在发出一声轻叹之后,他还是转身朝着西昆仑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玉鼎:看,这是我哭了之后师尊送给我的!
通天:嘤嘤嘤!
元始:吃我一三宝玉如意!
作者君卡文作者君发现收藏掉了好多作者君,感谢留评论的天使,感谢订阅的天使,感谢投营养液的天使,感谢砸地雷的天使。
第36章 品茗论道至三族亡
说实话,玉鼎一开始的时候,内心其实并不排斥飞行,之所以他会对此一直持拒绝的态度,主要还是和通天失差点把他摔到地上有关。
玉鼎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挺记仇的
反正通天当时失手那么一抖,给年幼的玉鼎带来了莫大的心理创伤,以至于在之后的数千年内,玉鼎闻飞面色。
可人呢,总是得自己学着长大的,这一点谁都不例外。
洪荒那么大,玉鼎也想出去走走看看。
想要将千里之行发于眼前足下,这可不是光靠动嘴皮子说说就可以办到的。
总得走吧,总得看吧。
那么问题一下子来了,怎么走?
就靠步行?
玉鼎觉得,若是这样的话,从昆仑山走到万寿山,恐怕少说也得花上个十年。
当时面对困惑的徒弟,元始给出了两个回答:你可以选择飞行,或者是等到修为高深了之后,直接进行空间挪移。
前者十分简单,只要法力足够,随便凝聚出一朵祥云就行了,可以说是洪荒生灵出门旅行必备之出行法术。
腾云驾雾,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没有使用要求,入门异常简单,上手十分容易。
同样,缺点很明显,那就是不适用于有心理创伤的人,比如说玉鼎。
而后者,是不需要你去俯瞰山河,因为凡是大神通之士,其法力之强,足以影响时空。
他们要出行,直接改变那一片的空间法则就行了,从而将自己所处的点与目的地的那个点进行连接重叠,最终就能够完成一步跨出三界之外的高级成就。
鉴于目前修为太差,玉鼎只能退而求次,选择比较容易上手的腾云驾雾。
索性从东昆仑到西昆仑,中间只隔着几座山峰。
本来玉鼎和元始说的是去找白泽询问一下有关于天机的事情,可真的到西昆仑的时候,他又有些犹豫了。
哎,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先去看看陆压?
不知为何,对于这位离火之精所化而成的神祇,玉鼎天然就觉得很感兴趣。
对了,之前丰道人说过,他是玉石之体,金玉生水,正好可以用来克制离火。
想着想着,玉鼎觉得有些好玩,最后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压的洞府在西昆仑偏向西一点的地方,玉鼎的记忆力不算太差,即便很久没有来,他也依旧能够找到对方洞府的确切位置。
哟,稀客啊!
玉鼎脚踏祥云,才刚刚飘到陆压洞府上空,正想着是不是应该放下神识感受一下对方在不在家,结果耳边就响起了对方低沉的声音。
哇!原来你在家
本来玉鼎还在纠结要不要下去,结果眼前赤光一闪,陆压已经飞了上来。
想跑吗?
依旧是那身艳丽绯衣,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
看着抱臂而立的陆压,玉鼎却被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有些头皮发麻。
嗯,怎么说呢,当你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之后,还没等付诸实行,就突然被对方洞悉了,那一定是很尴尬的。
玉鼎现在就是这个心态
没有、没有、没有!
一连说了三个没有,事实上,就连玉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欲盖弥彰。
因为他这幅慌乱的表现,其实恰恰坐实了陆压的话。
不妨直接告诉你我的离合金光是洪荒第一遁法,想要在速度上面超过我,别说是你,恐怕就连你师尊都未必能够办到。
挑了挑眉,陆压又道:说吧,这次来干什么?
咳咳咳,我就是路过而已
这可不是借口。
如非玉鼎临时起意。在此驻足停留,他根本不会来到陆压府前。
虽然心里对于陆压如此堪称狂妄自大的话有些许不忿,不过玉鼎心里也知道,对方并非无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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