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秦家提出愿意负责两个孩子的生活和学习费用时,盛家两口子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盛父搓着手,脑子转得飞快:哎呀,那个秦先生啊。
我姓言。言宗治纠正道。
盛父疑惑:你姓言怎么你家孩子姓秦呢。
我姓秦。秦晴平静地说。
哦哦哦,这也行。盛父看向言宗治的眼神有些同情,那个盛忆吧,和她弟弟关系好得很,平日里什么吃的喝的都省着给她弟弟了,你们就光顾着她,她肯定心里也惦记着自己弟弟在学校过得不好,要不然
后面盛父没说完的话,大家都能猜到是什么。言宗治神色有些尴尬,秦晴直接冷了脸。
怎么还真当她们是做慈善的?负责盛忆的生活费是因为盛忆是她们的亲生女儿,他盛杰是个什么人物?
盛母会看人脸色,见两人都黑了脸,赶紧说:没没没,你们别想多了,孩子他爸的意思是,女儿在学校肯定会惦记着弟弟,不舍得弟弟,不方便现在认回去。
秦晴脸色稍微好转,扯出个笑脸说: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打算高考后再接忆忆回家,到时候也会补偿你们的,而且忆忆可以随时回来看你们,不会说这个女儿接走就不回来了,她还是你们的女儿,也是盛杰的姐姐。
那就好那就好,那这个生活费怎么算呢?盛母笑着问。
秦晴也回以微笑:资助的钱照样打在你们账户上,至于忆忆单独的生活费,我去学校问问她需要多少再说。
秦晴担心盛家又把钱扣下,她才不会直接给钱。盛母和秦晴,两个人曾经在同一产房生产,那是盛母待过最好的产房,却是秦晴待过最差的产房。
两人年龄相差无几,约莫都是四十不到的岁数,面容看上去却仿佛两个辈分的人,盛母看着像五十岁的人,秦晴却像三十岁。同时笑起来,盛母脸上的皱纹能挤死蚊子,而秦晴则看上去大方得体得多。
盛父不由得视线一直落在秦晴身上,看得言宗治很不爽。男人炽热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他作为男人再清楚不过了。
从盛家离开,秦家两口子心里都很不爽。不过盛家现在还不能动,自家孩子还在她们手上,盛家不能动,不代表别的人能逃得了。
刘家那小子在哪儿就读来着?秦晴问。
前面坐在副驾驶的助理回道:听说好像在四中。
四中,和忆忆一个高中?
嗯,中考成绩一般,应该是托关系进去的,还交了不少钱。
谁的关系?
四中招生办的主任。
那就把他干得事抖出来,举报到教育局那儿去,让她们好好查查。
好的,这就去安排。
刘家人在哪儿工作来着?言宗治正在翻看报表,本来一直在听秦晴和助理说话,突然抬头问了一句。
言总,刘家三口人,当家的刘成业,建筑公司搞采购的,他老婆没工作。
言宗治摸着下巴,点头:哦,那刘成业一人失业,全家挨饿?
是的。助理目不斜视看着言宗治,等着自己两个老板发话。
言宗治问秦晴:要搞吗?
搞啊,不就是失业破产嘛,我们当年不也经历过吗,就让她们也尝尝被权势滔天的人赶到背井离乡的滋味吧,反正又死不了人。秦晴耸肩说,然后拍拍助理,把忆忆联系方式给我,我要给她打电话。
助理无奈地说:秦总,小姐没有手机,联系方式只有盛家人的。
啊?那她们怎么联系忆忆的?
不知道,要查一下她们的通话记录吗?
查啊,查她们对忆忆到底好不好,都给我查清楚。秦晴咬牙说,有些人,一看面相就能感觉到好坏,盛家人就是这种浮于表面一眼能看出的恶人。
她要把盛忆缺失的这十几年,查得一清二楚,谁对盛忆不好,谁对盛忆好,她都要知道。
言宗治看着秦晴激动的样子,只能默默叹气。亲生女儿流落在外多年,受了不少委屈,谁会不心疼呢,只是她们长辈们接受了,不知道小辈们能不能接受,尤其是她们养了十几年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秦思安:我要闹了!
第177章 177
盛家两口子拿了钱, 高兴得不得了,这辈子没见过出手这么阔绰的人,两口子都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而在学校的傅语昭, 经历了忐忑的一星期后,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喂, 是昭昭吗?
你是?傅语昭一愣, 这谁?
噢, 我是你秦阿姨,我从你妈妈那儿要来了你的电话。
秦阿姨你找我有事吗?这个时间傅语昭正好在食堂吃午饭,她大部分时间是和盛忆一起的, 一边玩手机一边吃饭。
盛忆听见傅语昭的话,耳朵动了动,但没有明显看向她, 只是默默地听着。
忆忆在你身边吗?秦晴着急地问。
傅语昭听秦晴的语气, 还有喊盛忆的亲昵程度,隐约有个猜测,她回道:嗯, 在呢,怎么了?
我今天来学校看看你们行吗?
啊?傅语昭疑惑了, 没事看她们俩干嘛,很熟吗?
不是, 来看我们家安安,顺便也来看看你们俩, 我听安安说你们在学校很照顾她, 就想请你们俩吃顿饭。秦晴欲盖弥彰道。
傅语昭无语了,不过和首富秦家交好对她们有利,傅语昭也不会拒绝, 只能跟着装傻:好啊,我们下午5:25下课。
好好好,到时候我给你们打电话啊。
好的。
电话挂掉之后,盛忆才抬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傅语昭。傅语昭耸肩,说:下午秦阿姨请我们一起去吃饭。
盛忆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淡淡地点头,说:嗯。
两人吃完饭,没有回寝室,直接回教室睡午觉。一般来说,傅语昭是必须睡午觉的,不然下午就要打瞌睡,盛忆不睡,她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半期过后,十一月的四中已经降温,因为秦家资助,四中每间教室都安装了空调。睡午觉时,常常会觉得冷,傅语昭一般都是用小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她手伸不到的地方,盛忆就会帮她裹好。
走读生一般是不用在教室上午自习的,都是回家睡觉。但秦思安真的很拼,她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上午自习的走读生,每天会有人专门给她准备好午饭送到教室来,她的座位会被收拾得干净整洁,不过她并不会睡午觉,因为盛忆不睡,她睡了,那就等于少了很多学习的时间。
秦思安和盛忆在较劲,班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元鑫和秦思安走得近,她实在搞不懂一个大小姐为什么要和一个普通人比学习。盛忆成绩再好又能怎样呢,毕了业不照样没有人家出身好的人混得好嘛。
自从两人绝交后,元鑫就没有再主动找盛忆说过话,但其实,她偶尔也会偷瞄一两眼盛忆。盛忆的生活一成不变,学习学习还是学习。
元鑫在前排,偷摸回头看一眼盛忆。盛忆正替傅语昭掖好被角,顺便整理傅语昭的桌子,免得她睡觉时撞上。盛忆是个细心且有耐心的人,元鑫和她当同桌半个学期感受到了,但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盛忆这么细致的照顾。
每一个小细节,都让元鑫时常怀疑她和盛忆的那段对话。
你是不是讨厌我?当时元鑫在食堂是这么问盛忆的。
盛忆摇头:不,相反,我喜欢你。
喜欢我?喜欢我你为什么总是偏心傅语昭,你什么都听她的。
我喜欢过你,不是朋友的喜欢,是对异性的喜欢。盛忆打断了元鑫的控诉说道。
元鑫还有一大段卖可怜控诉的话没说出口,她被盛忆惊到了: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我对你心动过,并没有把你当朋友,而是把你当追求对象,可是你和孙斌阳在一起了,我就是很不爽。盛忆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过,你们在一起后,我再也没办法平和地面对你们,别再问我为什么偏心傅语昭,因为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和孙斌阳在我面前秀恩爱,我只会恨他,恨你。
你有病吧!元鑫惊呆了,她看着盛忆,眼里带着不可置信,饭都没吃完,端着就给倒了,最后落荒而逃。
盛忆看着元鑫逃离的背影,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低头继续吃饭。
元鑫看着盛忆细心的模样,心里很不舒服。不是说喜欢她吗,为什么对傅语昭那么好,光看盛忆的态度,该不会喜欢的是傅语昭吧。如果是这样,那盛忆为什么要向她告白,平白损失一个朋友,盛忆有毛病吧?
和秦思安玩也不错,但是秦思安含着金汤匙出生,元鑫和她相处,总能感受到巨大的差距,有时候真的令人窒息。元鑫不由得在想,如果她当时没有拒绝盛忆,盛忆会不会和她在一起,同为女生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
元鑫还在幻想两个女生谈恋爱,突然被一双手晃到脸上打断了思绪。
发呆呢?昨天物理练习册写了吗?借我抄一下。孙斌阳吊儿郎当地坐在元鑫旁边,理所当然地说。
秦思安成绩好,但她特别不喜欢别人抄她作业,她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东西,为什么要给别人抄。秦思安瞥了一眼这两人,不屑的眼神丝毫没有收敛,就差把看不起三字写脸上了。
秦思安也是被宠惯了,在旁人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恶,她表现出来也没什么,谁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不过孙斌阳还是很不爽,怎么走了个盛忆,又来个秦思安,他在这些女的面前被鄙视多少次了,烦死了。秦思安以为自己长得漂亮,有几个臭钱就不可一世,再有钱能怎样,以后还不是要嫁给男人,钱不都是她未来老公的嘛。
这样说起来,谁娶了秦思安真赚了,直接少奋斗几十年。孙斌阳顾及着这一点,对秦思安一直轻言细语,结果秦思安反而因为他讨好的态度,更加看不起他。
孙斌阳见秦思安和盛忆较劲儿,便认为秦思安也讨厌盛忆,他故意提起了一件事:哎,你们知不知道,盛忆在校外给人补课来着。
秦思安没搭理他,暑假的时候她早就知道了。
元鑫回:这有什么,她家境困难,补课也正常啊。
孙斌阳露出隐晦的笑容:不止补课呢,还给人那个。
元鑫皱眉:什么那个?
就是那个啊,男的出钱买女的做那事,卖,你懂吗?孙斌阳小声说。
元鑫震惊,捂嘴道:不会吧,这也太下贱了。
秦思安皱眉,什么这个那个,这群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秦思安抬头,瞪了一眼孙斌阳: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她就是正经补课的。
你怎么知道?孙斌阳撇嘴道。
我暑假和她就认识了,你说我怎么知道。秦思安翻了个白眼,继续问:你从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孙斌阳干笑道:这可不是我胡说,高一有个小子,到处说他和高二学霸女神做过,还说她身上很香。
他说你就信,一个高一的小屁孩,说什么你都信?秦思安烦躁得很,又问,高一那人叫什么?
孙斌阳有些犹豫,但见秦思安瞪着他,只好老实说了:叫什么刘翰轩,高一4班的。
秦思安随意扫了他一眼,谅他也不敢骗自己,秦思安朋友还是挺多的,虽然都不在四中,但她随便找了个人去打听刘翰轩的时候,却听说刘翰轩被退学了。
秦思安愣了,这个名字她只是觉得耳熟,当孙斌阳提起时,她才想起在傅家听说的事。结果当她去打听的时候,刘翰轩退学了?
刘翰轩为什么被退学,大家都不知道,听说只有学校领导知道。秦思安打听不到,心存疑惑,在下午和秦晴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好像猜到了什么。
因为担心影响盛忆的学习和秦思安的治疗,所以长辈们打算先瞒着这两个小孩,不过傅女士已经从秦晴那儿得知了,她也没有告诉傅语昭。
晚饭时间有一个小时左右,比中午要长,秦家开车接三个小的去附近最好的餐厅吃饭。上菜速度很快,似乎专门为了她们这一桌做饭。
盛忆没有受过这么隆重的待遇,全程跟在傅语昭身边,寸步不离。傅语昭牵着她的手,笑着和秦晴聊天。
其实秦晴想和盛忆多说几句话,但盛忆看上去有些局促,她就逼盛忆,免得吓着孩子。长辈们都来了,包括傅家两口子,傅语昭的爸爸和妈妈都来了,因为在长辈们眼里,这算是她们知道盛忆的身份后第一次正式吃饭。
除此之外,来得还有一位老人。盛忆从未见过的老人,两鬓雪白,杵着根拐杖,虽年老,但双眼一点不浑浊,很有神。
傅语昭猜到了那是谁,乖巧地喊了声:秦爷爷好。
盛忆只好跟着小声喊了句:秦爷爷好。
嗯,你就是盛忆?秦老爷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盛忆,表情严肃,有些吓人。
秦晴提醒秦老爷子:爸!
哦哦,都坐下吧,开饭了。秦老爷子轻咳一声,面对秦思安时,表情依旧很严肃。由此看来,秦老爷子就是这性格,倒也没有针对盛忆。
一顿饭吃得盛忆受宠若惊,秦晴的热情,言宗治的慈祥,以及秦老爷子时不时的注视,都让盛忆坐立不安。还好傅语昭在旁边,一边和她小声聊天缓解她的紧张,一边给她夹菜。
吃完饭,小辈们还要回去上晚自习,言宗治和司机亲自送三个小的回学校。包厢里只剩下了秦家父女和傅家两口子,傅女士悠闲地吃饭,一点不受影响。
秦老爷子自打盛忆进来后,手就有些抖,等盛忆走了,他立马放下筷子,嘴里不住地呢喃道:太像了,太像了,那孩子和你妈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就是就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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