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白眼,继续道:“刚才还说呢,要有命才有机会享福,和嫡子争家产,您的想法也够清奇的。”
婉兰道:“梦想有多大,现实就有多大。你咋不知道努力呢!”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姚澜:“呵呵!”
等姚莘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母女俩人在斗嘴,他无奈的扶额,听到人家讨论这样的话题,他作为那个其中的“嫡子”,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姚澜看到姚莘过来了,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自觉,倒是热热情情的,她道:“大哥快来坐。”
婉兰也没有一丝尴尬呢!
她有啥可尴尬的,刚才不过都是假设罢了,她又没有儿子,姚澜是个女儿,所以这些都不可能发生,也不存在啊!
她也是寻常得很。
“大少爷,您可得好好的劝劝澜澜,我说话,她都不听的。真的,往后救皇上这样的事儿,做做样子就好了,不能真上啊。”
姚莘微笑:“这样的事儿,澜澜自己会拿主意的。而且,您最好还是不要妄自议论天家,会惹来大麻烦的。”
人家都不介意,他如若太介意倒是显得像是一个傻逼。
只是,不能讨论皇上啊!
婉兰看姚莘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想了想,道:“那我先回房了,你们兄妹俩聊一聊。”
眼看婉兰拧着臀走了。
姚澜含笑:“大哥不要将我娘的话当一回事儿,她就这个样子,神叨。”
姚莘觉得,果然是知母莫若女。
讲真,姚澜对婉兰姨娘这个评价倒是最中肯的了!
神叨!
四屏将椅子放在姚澜的床边,姚莘坐下,道:“要不要紧?”
姚澜摇头,她收起了嬉皮笑脸:“没事儿,就是有点怕。”
姚莘揉揉她的头,其实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十分担忧的,还好姚澜没事儿。
他道:“现在满朝上下已经有了一个共识,这件事儿是太子做的。”
姚澜瞪大了眼睛:“真是这个王八?”
姚莘默默的忽视了她的脏话。
其实,他也想对着太子讲脏话的,这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姚澜怎么招惹他了,他要下这样的狠手。
姚澜哼哼道:“那我赏了他一个巴掌,倒是一点也不亏了。”
姚莘:“这太子也不知是脑子进了什么水。”
如果不是十分了解姚澜,他都要觉得姚澜真是干了杀人放火的大事儿了。不然太子干嘛这么不依不饶。
姚澜认真:“我说过了啊,他真是一个疯子啊,皇上那么好的人,有这样一个傻儿子,还是分分钟发疯会坑爹的,皇上也是不容易的。”
说到这里,她真的觉得皇上好辛苦,叹息一声,又道:“其实啊,身在高位也有不能尽如人意的事情。”
姚莘颔首,认可她的话。
他原本并没有觉得姚澜说的对,太子是个疯子,这怎么说都不对啊!
但是细看他现在做的这些事儿,真的越发的觉得不太正常,但凡是正常人,哪可能干出这些啊!
他道:“如果太子真是一个神经病,疯子,那么以后可有的乱了。”
姚澜点头,她也是赞成这一点的。
她道:“我其实特别心疼皇上。”
姚莘看她眼里没有什么爱慕,单单纯纯的,这才放下心来。
他道:“往后你……”
没等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姚澜眨眨眼,连忙起身来到窗边,窗外轰隆隆的开始打雷,乌云密布,眼看一场暴雨就要到来。
姚澜真是一下子不知道说啥了。
她之前还觉得有点像步步惊心,只是缺了大雨,而现在……果然竟然真的有雨了。
她站在窗口,道:“七个皇子都跪在皇上的寝殿门口呢!”
姚莘面无表情:“既然脑子不好,冲洗一下未必不是好的。”
姚澜点头,十分赞成。
看吧,她果然不是一个温柔的小可爱,如果让她不爽,她是不会希望那人好的。
她道:“你说,我要不要进宫求见皇上?”
姚莘不解,看向了她。
姚澜欠欠儿的:“我去看他们被雨淋啊!”
姚莘:“……”
咱能不找事儿吗?
他道:“你给我好好休息。”
又是停顿了一下,他道:“这些日子,你还是甚少出门的好,待事情平息一下。”
姚澜摇头,她道:“我不!”
姚莘蹙眉。
姚澜认真:“我当然知道安安分分才能活的长久,但是如果总是循规蹈矩,其实也挺没有意思的。人生啊,短短几十年,说不定哪天就咔嚓一下,挂了。就像是我这一次啊,其实真的说不准的。我觉得还是恣意生活的好,想干嘛干嘛!别人打了我的脸,我就要找机会打过去,这样才不枉费活一场。”
姚莘沉默下来。
姚澜道:“那么多循规蹈矩的人,也不差我一个啊!而且也许我还能独辟蹊径,过得不错呢!大哥啊,凡事儿啊,不能装,不能强求。如果强求,说不定就让自己不快乐了!”
姚澜这个样子,这是让人一点都想不到。
姚莘沉默了半响,终于开口:“很多事情,总归没有一个标准答案,也许你是对的,也许我是,都不重要,我也不强求你,你自己快活就好。”
姚澜忙不迭的点头,她当然快活。
她揉揉自己的肩膀,道:“大哥,我困了。”
她这样折腾了一天,不累才怪。
姚莘立刻:“那你休息,我先走。”
姚澜挥舞小手帕!
姚莘一出门瓢泼大雨就下来了。
他站在厅廊之下,想着宫中跪在大雨里的皇子,扬起了嘴角,眼里充满了恶意。
“怎么不浇死你们这帮王八蛋呢?”
……
今年夏天的雨特别少,这立秋了,倒是下起雨来了。
雨势越发越大。
几个皇子跪在门口,皇帝丝毫不为所动,他表情淡淡的。
安德喜将皇上扶了起来,道:“皇上,药来了。”
皇帝道:“外面雨势如何?”
安德喜因为之前那一摔瘸瘸的,但是还是来到窗边,将窗户开了,道:“不小呢!”
他也是十分善于体会上意的。
皇帝从窗户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几个皇子,几个人都跪在那里,动也不动。
皇帝面无表情,半响,问道:“朕对他们太狠心了么?”
安德喜道:“皇上心慈,只是作为父亲,总是希望儿子能够自立起来,刚强起来,您是为了他们好,他们就算是现在不明白,将来也会明白的。”
皇帝没动,道:“他们倒是不如你更了解朕一分。”
安德喜轻声:“奴才伺候了皇上几十年,哪里与他们一样呢!再说,他们是您的儿子,又是不同了,儿子再大,在父亲面前也有几分撒娇的心思的。”
这话将皇上说的笑了起来,他道:“撒娇么?”
又是想到了什么,敛起了笑意。
他靠在垫子上:“朕这次倒是对姚澜刮目相看。”
安德喜可不敢接话儿。
“朕当时救她,不过是本能反应,并没有就一定要帮她。其实朕只是出于对凶险的本能反应。”
皇帝扬了扬嘴角,“但是她却付出了最大的能力帮朕。”
安德喜道:“皇上是天子,不管什么人,都一样会护着您的。您是国之根本啊。”
皇帝摇头,失笑:“关键时刻,其实也是未必的。朕相信你做得到,相信小景做的到,荣长安做得到。甚至于朕的儿子,我都并不百分之百相信他们会救我。至于那些妃嫔……那样紧急的环境,她们怕是早就吓的疯了,会如同姚澜那么冷静的,绝对没有。”
越想当时的情形,皇帝越是觉得心中感动。
他道:“姚澜算起来,真是一个奇女子。”
安德喜:“姚六小姐自然是好的。”
皇帝:“传朕的旨意,给姚澜赐些补品。”
安德喜了然:“奴才晓得。”
皇帝又是看向了窗外,他道:“朕其实对他们很失望。”
安德喜叹息一声,劝道:“皇上放宽了心,等年纪大了,他们大抵就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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