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换装系统伪装神女

第69节(1/3)

    这么长时间里系统学到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试图猜测非正常人的心思,这是加载了思维模型也没办法填平的……物种上的差距。

    在林久和刘彻进入这种状态时,他最好的选择的保持沉默。

    当两个神经病决战紫禁之巅,正常人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沉默围观了。

    刘彻用冰块擦干净脸上和手上的血,然后他也不离开,而是重新回到林久身边,鞋底在地上踩出一种湿漉漉的声音。

    血流得太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神女身边积起了薄薄一层。

    刘彻尽力克制着,可是他眼睛里还是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惊悚的神色。

    他——在林久身边坐下来,衣摆散开,浸在血泊里。

    这时,林久开口说话,发出声音。

    她说,“我饿了。”

    还是那三个字,这次她只说了一遍。

    刘彻愣住了。

    不像是听见了小女孩声音说出的三个字,而像是听见了天塌地陷,山崩海枯——这样惊世骇俗的消息方能配得上他那一瞬间的表情。

    ——他那一瞬间的表情,让系统觉得,就算他现在扑过来咬林久一口,那也不能说是激情伤人,而只能算是正当防卫。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做,他安安静静地在林久身边坐下来,从血泊里捡起他先前掉落的那根笔,继续伏案画他的河图洛书。

    林久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说了饿,可她什么也不入口,不吃,也不喝。

    血一直流。

    使人疑心人的形体里怎么能藏住这么多的血,流了这么多的血,那具人的形体也不见干瘪。

    最后刘彻不得不遣散所有在清凉殿周边的宫人,因为神女的血已经从清凉殿往外蔓延,甜丝丝的香气浓重得像是要使人窒息。

    他一个人,单独和神女待在一起。

    一座笼罩在甜香气里的,流血的宫殿。

    刘彻没有试图向她呈送任何食物。

    他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拖着沾血的衣裾一直伏案书写。

    从前林久说他是大学生的年纪,他现在的模样,真的就像是个考试前夕通宵复习的大学生。

    这种诡异的气氛持续彻夜,天色彻底黑透,更漏声低,鸡鸣声起。

    鸡鸣之后,就是第二天。

    是,约定的时间。

    几乎是在第一声鸡鸣响起的同时,有人推开宫殿的大门,叩首以求觐见。

    第二个祭品来了。

    是窦婴,好像又不是窦婴,他行礼时,说出自己的名字,自称,“季婴。”

    抛名弃姓。

    在这个时代,人们相信这种人会被祖先厌恶,死后魂灵不能入宗族的坟地,从此成为孤魂野鬼,身后惨淡。

    “这是窦婴吗?”系统有点诧异。

    确然是窦婴不错,可这一次见到他,和之前哪一次都不一样。

    窦太皇太后死前,窦婴是宽袍缓带的贵公子。窦太皇太后死后,窦婴是孤注一掷的狂徒。

    而现在他孤身走上清凉殿,踏进一地血泊里,脚步也丝毫不犹豫。

    他变得更瘦了,头发也全白了,腰背却不见丝毫佝偻,走动时整个人绷得很紧,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他跪下来,双膝浸没在这一地血水里。

    凶气和戾气纠缠在他身上,唯独不见贵气。

    然后,他抬起脸。

    系统几乎惊呼出声。

    他脸上……全是伤!

    伤口甚至还是新鲜的,在他抬头时,血肉翕动,挤出大股浓腥的血,像河水流过沟壑一样流过他的脸。

    “他脸上,难道是刘彻划的吗?”系统想质疑想疑问,可他说不出话。

    林久的思维模型告诉他,不是。

    刘彻不会做这种事,他性情刻毒却并不狭隘,既然放了窦婴一条生路,就不会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

    那样的伤口,只会,也只能是他自己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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