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

19.指导
“不会有别人，只会是你。”
某一次争吵后，当他再一次提出别再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时，她曾含泪对他说出这句话。
倔强，又傻得不行。
“你为什么这么死心眼？”他无奈地叹气，这么多年，爱他这件事，究竟是纯粹的爱，还是爱而不得导致的偏执？
因为得不到，所以就一直想要？
她还这样年轻，将大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对她实在不公平。
“我从来没想过会跟其他人在一起……”当时她委屈得不行，手背擦擦着泪，哽咽道。
她的爱狂热又纯粹，偶尔会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甚至，令他特别有负罪感。第一次见面时，她才14岁，那时候的她，懂得爱是什么？他有时甚至会怀疑，自己那时候是否给过她一些错误的讯息，以至于她一条道走到黑。
因此，每回她高调示爱时，沉烈总觉得是自己耽误了她。
他从来不敢正视她的感情。
可如今，亲耳听到她有了男朋友，他明明应该开心，她终于不死守着他，她终于有新的幸福去追求，也终于有个男人可以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地爱她。
可为何他如此烦闷？
沉烈先将陆明煜送回酒店，陆明煜下车后，副驾驶座空了出来。
他迟迟没重新启动车子，陆明净犹豫片刻，还是下车，坐了过去。
一整个晚上，就这会才有独处的机会。不可否认，再怎么故作镇定，陆明净还是有一点紧张。
“回家？还是？”他问。
这是什么意思？不回家难不成去酒店？可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随即，她报了个地址：“把我送到这儿吧。”
“不顺路。”他又道。
“那你让我下车，我打车走。”
“我们这么久没见，你非得火药味这么重？”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这个点我不回家，回哪儿去？”她咄咄逼人。
这样的语气才是陆明净，到这会，沉烈才给出了整晚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最近怎么样？工资够花吗？”
“不够花你养我么？”
“那笔钱不用急着还。”
“够用，不够可以刷信用卡。”她说。
“宁愿欠信用卡也不肯欠我？”
她沉默。
“明净，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一直……”
“把我当妹妹看待嘛。”她接上他的话：“这么想当我便宜哥哥？”她哼笑一声：“行啊，陆明煜偶尔也会接济我一下，既然你也是我哥哥了，那笔钱我就不还了，行吗？”
沉烈直接被他气笑了。
“我就不想见到你，你知道么？”她突然恶狠狠地说道，每回见他，她情绪势必失控，又闹笑话了。
笑容逐渐消失，沉烈冷眼撇了她一下，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她以为这又是在嘲讽她幼稚，干脆闭上嘴不说话了。
她把头撇过去，半个身子背对着他，看着窗外匆匆刷过的建筑物，发呆。
没过多久，车子在一家连锁大药房停下。
“下车。”
这个点的药房，客人不多，只有他们俩，沉烈径直往收银台走去，陆明净跟在他身后，听到他问：“肠胃不舒服吃什么药？”
穿着白色工装的工作人员从手机屏幕抬起头来，陆明净没忽略她看到沉烈时，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这边。”她起身，领他到后边的架子。
陆明净原本也要跟过去，却被最前一排架子上的东西所吸引。
那里陈列着各个品牌的避孕套。
沉烈手里拿着一盒药片折返回来时，就见她盯着那一排排的计生用品发呆。
“沉烈，你有经验，哪个品牌更好呢？”她突然叫他，问道：“陆明煜说千万不要未婚先孕，这些东西，迟早要用到的，你说是吧？”
“你不是想当我哥哥吗？还不指导一下妹妹我？”她笑颜如花，沉烈却觉得刺眼得很。
他拿出其中一盒：“这个。”
“行，听你的。”她拿过，到了柜台，连同他手里那一盒药片：“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