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师在王宫中的痕迹越来越浅,奥斯重新整平了老师最后留下的信纸,心里依旧煎熬难忍,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老师的乌发黑瞳逐渐在回忆中出现。
微卷的黑色长发,总是柔顺的披在肩上,黑色的双瞳,他从小看到大。说起来那孩子,好像也是双黑样貌啊。
奥斯思绪乱飘,就在宫中漫无目的踱步,或许是鬼使神差,没怎么看路,竟走到这偏僻的地下室来。
不似大殿有太阳做光,橙黄的烛光在地下室显得微弱摇曳,从楼梯下来还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却在拐角处听见里面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是哭声,微弱的哭声混杂着求饶,金属轻碰墙面,还有一个看守不屑的笑骂。
地牢铁门半敞,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乱成一团的牢房,地上分不清是什么动物的绒毛,脏乱如泥;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弥漫在空气中的,是血。
乌黑长发微卷,有些被血沾湿打结,大半被粗暴的攥在看守恶汉手中,一双小手,看不清血肉与骨,破破烂烂,死死握住直指眉心的长矛,艰难的抵抗着致命的力量。
黝黑的双眼浸泡在血水之中,盛不住血水,早已被淹没的眼眶周围,羽毛像炸开一样,从眼睑四周生长出来,血腥而凄惨。
一瞬间,一段模糊的记忆天旋地转晃过奥斯大脑,眼前发昏发晕。如老师一般的绝美容颜,如老师一样立体的五官,黑发黑瞳,混杂着血肉,凄惨的小脸恍若与老师重迭在一起。奥斯神志不稳,如产生幻觉一般,怒然向看守呵斥一声,“给我退下!”
看守不知国王到此,奥斯声音低沉凌厉,赫然被吓了一跳,收了手中长矛,紧张的低头迎驾,“陛,陛下。”松开了一直攥着的长发,向外退去。
而失了重心的破损人儿,瞬间向后倾倒,眼见就要向坚硬的地面摔去,奥斯一步上前,将人一把接住。
小小的一只,破破烂烂,被奥斯抱在怀里,脏血沾了王袍满身。
这是老师留给他最后的礼物,居然,被人破坏成了这样。
佩纳被人弄得遍体鳞伤,牢外桌子上是堆成小山一样的鲜嫩羽与绒,轮班看守发现她只要受伤就会长出羽毛,细软洁白,比宫里装饰的孔雀长羽还要美上几分。
可怜的小东西,只要她身上多一道伤痕,他们就多一份收入,伤痕越深,羽毛就越大越美,伤口多一分凄惨,白羽就多一分光彩。日复一日,伤口愈合再被划开,刀割铁剜,鲜血流了一地又一地,即便是凌迟之刑,也不比这十之一二。
奥斯眼神冰冷,从暗处看向那看守,“你和你的同伙,北境沙海边役报道,日落之前没有离开恩特的,就别想离开了。”
门外看守寒毛倒立,这声音似来自地狱深渊的魔鬼,将他吓得动弹不得。直到一声怒吼,“滚!”才在地上爬着出了地下室。
再回头看向怀里的小东西,奥斯心里像是被碾碎了一样,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我,带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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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HE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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