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遣人来了。晏云羲率领一众荆州将领与他们在巴东城的断壁残垣中谈判。烟尘斗乱,鲜血满地,举目所及尽是悲凉之景。
姜珟无从得知他们聊了什么。他带着手下,陆续上了岸。
“殿下可是要东去扬州?”徐霈望着江面上依旧升腾着烟雾的船架,不禁百感交集。几只苍鹰盘旋而下,落在江面浮尸上,利爪抓破湿衣,似弯钩的尖喙撕裂泡得发白的肌肤。
“去,”他从徐霈腰间拔出匕首,割下自己的一角衣袖,蒙在脸上。
“无论如何都要去,但不是现在。”
徐霈大概猜到了姜珟心中所思,提醒道:“殿下莫要忘了晋王在殿下最艰难之时,是如何对待殿下的!”
“我如何能忘……”徐霈将晏云羲迎进玉门,廖广正便倒戈相向,逼他连夜带人离开玉门。
姜珟仰首,艳阳高悬,半边晴天,半边阴云。苍穹似被一只无形之手撕裂。
“我何曾忘记……他孤身在大漠中守了整夜墓,为姜璃一夜白发。”姜珟低喃。在滔天怒火与满怀委屈之下,他竟然忘记了这些。
“殿下要成就千秋霸业,晋王所谋甚大,一山容不下二虎。殿下并非大公主,于晋王没有威胁。此时已是今非昔比。”徐霈欲言又止,抬眸打量姜珟。
姜珟并未如他所想那般发怒,而是垂眸静默半晌。
“我知晓了。”姜珟低声道。徐霈的话有几分道理。晏云羲对姜璃的喜欢,在江山社稷之前,能算上什么?人性向来凉薄,他能信的只有自己。
姜珟的眸光扫过众人,终于下定决心道:“我们东下——”
沉重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话。他转过首,见一身青莲色的少年纵马而来,玉手扬鞭,打了一个空响。
“姜珟!”他勒马,骏马前蹄踏空,发出一声剧烈的嘶鸣。他顺势从马背上站起身,紧攥缰绳,将手中的马鞭抛向姜珟。
姜珟伸手,接住马鞭,手指抚过温凉的握把。
马蹄落地,他稳坐于马背之上,对姜珟道:“汉中,去吗?”
姜珟的呼吸渐促。昔日,他在益州的宴席上提到了对付长安的策略。从长安南下,途径汉中盆地,再入四川盆地。蜀地易守难攻,而汉中亦是。樊瑜完全可以先引长安大军入汉中,再从侧翼绕后,与四川的军队形成夹击之势,将长安大军来个瓮中捉鳖。可惜,樊瑜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晏云羲刚与益州谈完,便要率军北上,若是声东击西打个益州措手不及,毫无这个必要。如今东线形势大好,只要晏云羲愿意,可以一路攻破锦城。如果……晏云羲要对付周襄呢?
姜珟向前走了几步。晏云羲乌润的凤眸似有流光浮动,默然向他伸出手。他的手削瘦,指节分明,色如琼玉。
“去汉中的大瓮里捉鳖吗?”姜珟的目光落到他白皙的手上,似有人在心池落下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
晏云羲低身,长指缠住纤细的手指,将他拽上马。宽大的手裹住他的小手,扣在自己精瘦的窄腰上。晏云羲取走他手中的马鞭,扬鞭催马。
“试试看喽。”晏云羲的回答在冬日凛风中飘过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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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HE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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