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这个场景就能感受到高度紧张的学习氛围,压抑的气息环绕四周。
我在楼梯的最后一级台阶上靠墙坐了下来,想到自己明年就要进入高三的阶段,不免骇然地一哆嗦。
抬头看见天上的月亮,两颗小星绕月。远处天穹星点疏布,若隐若现。一缕缕长云随微风化散。
若是在夏天会有知了歌声相伴,而现在冬天只有青蛙忽高忽低懒懒的鼓鸣音从远处的荷花池塘传来。
海城气候温暖,这是一座永远不会下雪的城市,因为冬天永远是零上十多度,冬天青蛙也会叫,树叶更是不会掉落。
我将来一定要离开海城,去外面的世界走走看看。
故乡再美,也不能禁锢住我骚动的灵魂。
有脚步声响起,这人刻意走得轻巧,也许是周围太安静了,不好意思走出大动静吧。
“你真在这啊。”说话的人居然是徐毅。
他也从四楼上来了。
我说:“你上五楼干嘛?还没下课呀。”
他莞尔:“你也知道没下课啊,坐这放空还是怎么地?”
我扁扁嘴:“物理题太难了,做的头疼。”
他在我右边的位置坐下,“我听见你们老师喊你了,我就出来看看,看见你往厕所里跑。等我回教室时特意看了一下你们教室,发现你没回来,所以我又折回来了。”
“你找我有事?”我对他一笑。
“没事啊。”
“没事干嘛找我?”
“没事就不能找你?”他狡黠地眨眨眼。
我耸耸肩膀,“那会吃了物理老师一个屁,臭死了。”
“你忘了,我跟桂子洋还吃过你的一个连环屁呢。”他没脸没皮地笑起来。
我一下子窘迫得得不得了,想站起身来,却被他一手又拽着坐了下来。
“你什么都忘了。”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我瞅着他,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明显话里有话嘛。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他的眼神有一点幽怨。
我仔细地瞧他,“我记得你啊,你是1班的徐毅,是校草桂子洋的跟屁虫。”
说完,我自己噗嗤地笑了。
他敲敲我的脑袋,“你这个人天生一个笨丫头,从小脑子就不好使,长大了还没心没肺。”
听他这话是从小就认识我了?“你见过我小时候?”
他的手在空中划着线:“你外婆家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那个小泥鳅。”
我努力回忆外婆家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住的是哪户人家。
小泥鳅?
小泥鳅?
哦哦,曾经有一个跟我一般大的男孩子经常穿着一条小裤头在外婆家田野里的河游泳。
在那个暑假里我见过他好几次的,他身体黝黑,是那种在太阳底下玩得太厉害了晒黑的肤色,他瘦瘦长长的身体在清凉的河水里钻来荡去的游泳,像极了一只灵活的泥鳅。
我喊他小泥鳅,他还不乐意,拿水泼湿了我的小花裙,说我是城里来的花姑娘,要把我赶回城里去。
我那个时候才10岁吧。
一晃眼,七年过去了,真真是白驹过隙,时光荏苒!
“你就是那个爱游泳的黑泥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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