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肮脏的东西。
韦叶用沐浴露清洗,皮肤看起来已经干净了,但是令人厌恶的油腻感一直附着在皮肤上,像有万千水蛭咬在皮肤表面,蠕动,扭曲,往肉里钻。
随着她清洗自己的时间拉长,无形的水蛭吸血肿胀,重量变大,肥硕的尾部如熟果挂在她身上,和着水管里落下的水流,啪嗒啪嗒,打在她的肉上。
像极了清洁工临死前无力的抓挠。
“哈……”她忽然发出这样的声音。
声音在混响的浴室里回荡,送进她耳朵里,听起来像笑声。
她两只手掌握在一起,互相揉搓,从浴室里滴着水走出来。
镜子里照出她的脸,没有表情。
“小猫咪。”
江湄进来,他拿着一瓶酒精,语气很轻松:“要仔细消毒。”
韦叶伸出了双手。
酒精洒在她的双手上,蒸干时吸走热量。
她手上有握着刀片伤人时,不小心割到自己的痕迹。伤痕和掌纹混在一起,被水泡的发白,酒精一刺,痛感爽快。
那些攀附挨挤在她皮肤上的“水蛭”,也因高浓度的酒精,卷曲着化作脓水,一一脱落了。
“干净了。”
他低头凑到她皮肤上,深深嗅闻,惬意地喟叹:“好香。”
清冽,清醒的。
崭新的。
他把臂弯里雪白的浴袍抖开,从头但脚全裹住她。浴袍是他自己的,因为太大,还有一小截拖在地上,湿了。
“好不好玩!我的宝宝。”他的语气像是自己家的小孩学会了骑自行车,欣慰又快乐。
他把她像小猫似的提起来,抱在臂弯里,让她肚皮朝天,仰脸躺在他怀里。
韦叶的小半张脸从浴袍的缝隙里露出来。
江湄抱着她,坐在外面的小单人床上。
这里是一间佣人房,刨除卫浴后,面积很小,也就几平米,仅能容下一张床。
因为没有人住,房间里有尘土的味道,床垫崭新,塑料保护膜都没有撕,他坐上去的时候,发出吱咯的细微响声。
韦叶面对着采光很差的狭小窗户,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照进来,照在浴袍上,分割成很不规律的小块。
这里是她凭借本能选的,昏暗,狭小,没有人气,像笼子一样,安全。
她现在感觉好极了。她要把江湄也干掉。
她看着他,在浴袍里沉闷地道:“皮。”
他说过,等她好了,就会让她剥皮。
肾上腺素似乎一直没退下去,她心如擂鼓,血脉奔流,她不恐惧,她想继续。
江湄身上的味道甜香得诡异,他笑道:“宝宝,你今天累了,改天……”
浴巾中忽然伸出一只手,冲着他的眼睛抓过来。
他稍微侧头,她的手便落在了他的侧脸上。
“啪。”
很清脆的一声耳光。
这感觉让她呼吸都通畅了,她下意识继续扬手抽他。
这次没成功,被他截住了。
“嗯……”他捏着她的掌心,放在指尖揉捏不停,贪婪地嘬她的手背,道:“好软的小猫爪。”
他脸上浮出淡粉的五指印,还有指甲抓蹭的红点,因为他皮肤白,非常明显。
应该是疼的,但是他毫不在意。
被自己的宝宝猫拍一下,有什么好生气。
他低下头去,把脸怼在她头上。她下意识缩到浴袍里。
力竭般地吸一口气,他咬住包她的潮湿浴袍,含糊低喘:“坏猫咪……你生气了吗?咬我,快点,张开你的小嘴……”
“……”
韦叶紧闭嘴唇。
说好的HE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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