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清早叶萤枝就被院内的声音给吵醒。戏班里的戏子,咿咿呀呀的站在院子里吊嗓子。
推开窗,天色微亮,翠茵茵的绿叶上凝结着清晨的甘露。
禹州城的清晨天气有些凉意,叶萤枝身子哆嗦了一下。她看见兰湘辰拿着细竹棍,一下一下轻敲身旁的木桩。
“错了错了,这曲子是这样唱的吗?调都被你唱跑咯!”说完手佛长袖,踩着小碎步,一步一倚的走着,捏着兰花指,样子娇柔而不造作。
一言一行里将戏本子里的李四娘子拿捏的妥妥当当,李四娘子是吴江女子,吴江女子生的小家碧玉,性格细腻温婉,一口吴侬软语听得清耳悦心,李四娘子与夫君恩爱的故事广为流传,后被世人编成戏曲。
兰湘辰提着音,将方才那段戏重新唱了一边,唱腔幽韵声音婉转袅袅。
唱完收起那袅娜的身段,很严厉的用细竹棍敲了敲木桩:“来,你再唱一段,我听听。”
兰湘辰听得认真,起初亲点着头打着拍子,慢慢的神色变得凝聚,目光凛凛:“你就给我唱着一句,唱不好别吃饭!”
一早上,戏班子里的所有人都被兰湘辰训斥了一遍。他对待戏曲很是严格,台上的功底可都是在台下一遍又一遍不停的练。
“二小姐醒了?”兰湘辰看着叶萤枝。
他那目光猥琐,让叶萤枝感觉情况有些不妙:“干嘛?”
“我这里不养闲人,戏班子里多出一张嘴要吃要喝,我可供应不了,别忘了二小姐您还欠我七金。”随后细竹棍抵在窗户口:“今晚要去太庙唱戏,你随我去置办一下。”
兰湘辰使唤叶萤枝,那使唤的得心应手,所有粗活累活全都是她一个人来。
置办了一上午,又是搬行李又是抬箱子,连搭戏台这种事都让叶萤枝做。
叶萤枝恼了:“我不干了!”扔下手中的抹布,气鼓鼓看着眼前黑心肝的兰湘辰。
兰湘辰嗑着瓜子,瓜子壳随意丢弃在地面上:“那我差人送二小姐回叶府?”
回叶府?这个时候回去,岂不是要命,叶萤枝还寻思着躲上十天半个月再回去。
逗她生气,兰湘辰很喜欢,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甚是可爱。
叶萤枝哪受过这等罪,苦兮兮的端起木盆继续擦地干活。
“你去把匾挂一下。”叶萤枝成了戏班子里谁都可以吆喝的人。
“我……”叶萤枝瞪着兰湘辰心里头憋着一股子气性。
挂牌匾的时候,看着那松动的麻绳坏坏一笑:“砸不死你。”
匾刚挂上,搬梯子时,梯子磕到了牌匾,叶萤枝头上的牌匾摇摇曳曳,牌匾上的麻绳松动的厉害,直接从悬梁上掉下。
叶萤枝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动的手脚,没想到报应这么快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牌匾砸了下来,叶萤枝双手抱头慌张的蹲在地上。
只听到砰的一声,她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自己的身体被兰湘辰护着,他替她挡下那一击。
说好的HE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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