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季沨在苏芷家一直待到傍晚六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们像昨天一样,又做了几次,然后在客厅里一起看了几集《落雪的夏天》。此时剧情已经发展到一个关键节点:omega下属被迫与那个渣A领导一同出差,去投资一个娱乐圈的项目。剧中对于投资的所有具体细节几乎都是一笔带过,大概是编剧自己也不怎么懂,但这对观众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令人振奋的剧情要素已经开始层层堆迭起来了。
可惜苏芷的家长马上就要回来了,而且她们好像到现在都没写家庭作业。
季沨坐着苏芷叫的出租车回到了酒吧楼下,却看到酒吧楼下停着一辆面包车。车上有两个人正搬下几个大箱子,往楼上运送。不过,他们并不是往酒吧的厅堂里搬,而是往屋后的方向。车旁还站着一个看起来有点熟悉的人影。
“小心一点,这里面的东西都很重要。”听到这声音,季沨立刻认出了莫声闻。她感到很惊异,因为莫声闻今天穿的不再是前两天的风衣衬衫西裤,而是月蚀酒吧调酒师的制服,脸上也没有戴那标志性的圆形金框眼镜。季沨这才发现,失去了风衣的掩盖,莫声闻的身材其实属于修长纤瘦的类型,那有些紧的调酒师制服竟被她穿出了宽松西装的效果。
“你为什么在这里?”季沨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她想不明白,昨天莫声闻还是一副神秘莫测、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高人模样,今天却变成了月蚀酒吧里月薪六千的调酒师。
莫声闻一脸无辜:“我找到了这儿的工作,自然要搬来员工宿舍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没事来这里工作干什么?!”季沨质问道。
莫声闻耸了耸肩,似乎对季沨的质问很不屑:“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工作?你能提出一个具有足够反驳力量的论据吗?”
季沨绞尽脑汁地想了想,最后愤愤地说:“你看起来不像缺钱的样子,你来这里肯定别有所图,说不定是想‘认识’来酒吧喝酒的omega。”
莫声闻摇了摇头:“谁说我不缺钱啦?因为没有成功把你接回去,那个大学教授,哦,也就是我的老板,现在把我的工资停掉了。在把你接回去之前,我都得自力更生。”她顿了顿,神情严肃,语气不悦,“请你不要把我描述得像某种充满兽欲的人一样,我说过,我对此非常厌恶。”
“哼。”季沨并不打算道歉。只是她觉得很奇怪,莫声闻的老板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停掉她的工资呢?在季沨对工作的浅显认知里,只有没有履行工作职责才会受到处罚。难道莫声闻平时的工作就是给领养家庭拐小孩儿?
两个搬家工人抬着莫声闻的大箱子,一边吃力地往楼道里挪动,一边喘着粗气。其中一个大概被这沉重的箱子折磨得实在受不了,朝莫声闻抱怨道:“老板,你一个调酒的,要带这么多书干啥呀?”
莫声闻回应道:“这是我的个人爱好,怎么了?你们还搞歧视呢?”
搬家工人只能闭嘴。莫声闻继续补充道:“那里面有些手稿,是世间孤本,你们千万小心点。”
搬家工人小声嘟囔了一句,好像在说:“书还能摔坏不成。”
季沨不想再理会莫声闻,决定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可在这时,莫声闻叫住了她:“哎。有份工作,你要不要干?”
季沨觉得更加奇怪了,莫声闻居然会给她介绍工作,但她还是停了下来,问道:“多少钱?”
莫声闻伸出五个手指。
“五千?”季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莫声闻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幻想:“想什么呢,你一个小孩子,一个月五百顶天了。”
其实五百也不是不能接受,五百块钱可以坐几十次出租车了,说不定还能给苏芷买礼物呢。
季沨想了想,问:“是个什么工作?”
“那个大学教授是教数学的,平时非常懒惰,毫无上进之心,连学生的作业都懒得改,全扔给我。”奇怪的是,莫声闻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笑,笑容里甚至还透着几分宠溺,一点都没有打工人的怨气。
“你想让我帮你改?”季沨虽然没听说过社会上的“层层外包”,但也猜到了莫声闻的意思。
“嗯,你来帮我改。”莫声闻点点头,仔细观察着季沨的表情。
“好吧。”季沨觉得改作业不过是对照答案打勾画叉,不费脑子,确实是适合她这种缺钱的高中生干的活儿。
但莫声闻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说:“这些作业都没有答案,你要先自己算一遍。”
季沨还是第一次听说改作业还要自己先算一遍的:“为什么?”
“因为这些题目都是她自己随便出的,但她自己从来都懒得算答案。”莫声闻摊了摊手。
季沨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么任性的大学教授,只好问道:“什么级别的题目啊?”
“非常简单的,大一的高等数学,甚至都不是数学专业的,你应该心算就能算出来吧。”莫声闻说。
“确实。”听到是这么简单的题目,季沨松了口气。
“走吧,等我这边忙完了,就来找你。”莫声闻似乎对季沨的态度很满意,悠闲地转身就上楼去了。
莫声闻的房间就在季沨的房间对面,那里原本住着一名员工,前些日子离职了。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季沨已经写完了家庭作业。她听到一阵敲门声,打开门,是莫声闻。
“来吧,作业我放在桌子上了。”莫声闻说道。
季沨跟着莫声闻走进她的房间。莫声闻的房间布局和季沨的完全不同。如果说季沨的房间是极简风格,那莫声闻的房间简直就是极度复杂风格。季沨实在想不明白她哪来那么多东西。每面墙上都安装着置物架,置物架的最上层摆放着一些精致的装饰品,中下层则摆满了书,有中文的,也有外文的。这些书从这头一直排到那头,一本挨着一本,紧紧靠着,没有一点东倒西歪的缝隙。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巨大的琴箱,季沨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乐器,但她更好奇这种地方能奏乐吗?要知道这个房间的隔音并不好,晚上隔壁打喷嚏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莫声闻让季沨坐到书桌前。莫声闻的书桌倒是简洁得很,上面只放了一迭试卷,还有几个笔记本。
季沨坐到书桌前,看向桌上的试卷。试卷是手写的复印件,果然是教授自己出的题目,题目也确实很简单,基本上都是一些积分计算题,甚至连二重积分都没有。季沨连草稿纸都没用,就全部算完了。
她正准备把答案写到纸上,却注意到莫声闻一直在旁边盯着她。
“光算出正确答案还不行哦。”莫声闻摇头,“作为一个称职的教授,应该圈出学生错在了哪一步。”
还有这种规定?季沨不记得自己的老师会不会这么贴心,她好像也没法反驳莫声闻,只能照办。
给学生纠错,这工作量一下子大了许多。得从头到尾看他们错题的计算过程,还得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计算里找出差错所在,特别是有些人的字原本就丑,写得黏黏糊糊、坨成一团,光看着就让人头大,居然还得仔细分析。
但季沨还是很耐心地一张一张地翻着试卷。她专注的时候,会变得特别乖巧和安静,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真像。”莫声闻轻声说道。
季沨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莫声闻,看到她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像什么?”
莫声闻只是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季沨终于改完了所有作业,把试卷推到莫声闻面前:“我改完了,每天都要改这么多吗?”
“明天会少一些,但也会更难,可能就不是大一高数的难度了。”莫声闻微微一笑。
季沨心里犯嘀咕,不知道莫声闻口中那个教授到底教什么的,难不成还同时教大一大二大三大四?
算了,可能是自己见识太少。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季沨问道,她觉得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我今天看到你的小女朋友了,长得很不错,那就好。”莫声闻突然说道。
季沨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我确定了,你应该是出于原始欲望喜欢她的,虽然你没能克服原始本能,在我看来是一件相当遗憾的事情,但至少……不是出于更糟的原因。”莫声闻接着说。
“什么叫原始欲望?”季沨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仿佛被当成了某种只靠下半身行事的动物,她有点理解莫声闻之前被说“来酒吧应聘只是想认识omega”的感受了。
“我觉得alpha对omega的一切,都是原始欲望,是人类应该克服的。”莫声闻仰起头,看着天花板,“omega是一种多麻烦的生物啊,作为alpha,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在她们身上。”
“我才不这么觉得。”季沨觉得莫声闻又要开始随意输出观点了,她不想听,转身就要走,但突然又有点好奇:“你刚才说的,更糟的原因是什么?”
“是缺爱。”莫声闻淡淡地回答。
缺爱的人最容易遇人不淑,任人拿捏。因为他们判断一个人是否值得付出感情的方式,往往不是对方身上的品质是否值得自己喜欢,而是对方能不能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足够多的爱意。
“我才不是因为缺爱喜欢她的呢。”季沨觉得苏芷又漂亮又温柔体贴,又很会照顾别人的情感,审美和学习还都很好,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只要表露出爱意就能代替的。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向她表现出过爱意,但她也拒绝了。
不过自己缺爱吗?季沨有点不想触碰这个话题,这种话题想多了就会立刻悲伤起来。
“你为什么上次月考,只考了那么一点?是故意的吗?”莫声闻又问道。
季沨惊奇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哦,问了你们的曾校长。”莫声闻说。
“曾校长?”季沨的脸上又露出愤怒的神色,她也不知是因为曾枢文透露了她的考试成绩而愤怒,还是只要提起这个人,她就会愤怒起来。因为她觉得如果没有曾枢文,她现在还是一个被养母宠爱着的真正的孩子,而不是沦落到这个境地。她的愤怒甚至让她忘了问莫声闻为什么会认识自己的校长。
莫声闻接着又说:“你们的曾校长不是教数学的吗?正好我也是搞数学的,我们认识,也聊过你。”
“哼。”季沨感觉自己在背后被人议论了,不想理她:“我考多少,我心里开心,和你有什么关系?”
最终,季沨气呼呼地离开了莫声闻的房间,头也不回。她当然不会注意到,身后的人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和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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